【丕甄／忘川】本无兰因 何来絮果
1 评论区禁止郭甄粉吵架，丕植是兄弟亲情。因为cp为丕甄，所以不加曹植tag。
2 借鉴游戏背景，部分剧情不符。
葡萄熟了。
架子上，爬满一串又一串，饱满的，大颗的，紫到发黑的巨峰葡萄。曹丕伸手去摘下一粒，直接放进嘴里，甘甜，甚至葡萄籽都是圆润不涩的。
尽管葡萄色泽、果肉、口感皆为上乘，曹丕还是觉得缺了什么。倒是这么多葡萄，一个人也无法消受，不如就举办宴游，邀请名士们赴宴共品。
请帖发了出去，曹丕也没闲着，酿了十几坛酒，又晒了不少葡萄干……订做了葡萄干的糕点。
应邀赴约的文人名士甚众，似乎文士们的诗兴都是以酒激发的——无论男女——酒饮微醺，便赋诗作文了。
“兄长，你看看我这篇《葡萄颂》，如何？”
曹植献宝似奉上新作，眼里满是期待与喜悦。曹丕只是点头称善，便得到弟弟热烈的回应，抱住他不肯松手。
曹丕一只手托着曹植的身体，环顾四周，这是巨峰的第一次丰收，忘川几乎所有的名士都来赴宴——唯独少了那清丽妙曼的身影。
本就应该如此。
曹丕压下心头升起的一丝感伤，拖着弟弟去行酒礼。
终宴，宾客散去，杯盘狼藉。曹植睡倒在葡萄架下，手边还有一觞酒未饮。曹丕端起酒觞，恰好风过，落进一片叶芽，曹丕饮下浸泡叶芽的酒，将酒觞放到石桌上去。回身扛起曹植，送回卧室。
转眼夜晚，月盈，曹丕失眠，披衣彷徨院中。
月盈则亏，华不再繁……
曹丕自来忘川，频频梦到故世，故人。偶尔也会夜半惊醒，披上衣服坐在窗前或院子里回忆故世。
甄……
藏在心底的伤怀，在月色下难以抑制的发散……曹丕回想起建安七年的惊鸿一瞥。
那时他还是十七岁的少年，怀揣一颗赤子之心，急于建功立业。攻下邺城，一路策马直冲袁熙府上，然而袁府的人早就跑了个干净，只剩下瑟瑟发抖的婆媳俩互相依偎着。
甄抬起头，惊惧不已，楚楚可怜的模样，让曹丕记了一辈子——直到来忘川，无尽的时间依然磨灭不掉。
汉室衰颓，乱世中男人自保尚难，女人的命运更是悲惨。即便是如甄这般倾国的佳人，也沦为弃妇。
油然而生的怜悯，教曹丕冒昧牵住甄的双手，将她扶起……
曹丕摘下盘中一颗剩葡萄，秋露的寒凉侵入心脾，又想到邺城时，甄喂给他的葡萄。
他们也曾十分和谐，甄遍识经史，才识不输男子。初尝到爱情滋味——曹丕将那种情愫当做爱情——少年迫不及待地向全世界炫耀，恨不得告诉所有人，甄的优秀。
曹丕二十几岁的人生在随父出征与留守邺城的穿插中度过。
有时离别一年半载，也不见甄有何怨言——甚至她独留邺城，反而气色更好了。
后来，曹丕陷入立嗣之争，却是与另一个女人合作。郭女王抚慰他的不安，成为他的后盾，可以短暂放松的港湾。
一片乌云从月亮面前飘过，遮住了月光，繁星忽然闪亮起来。然而云走过，月亮又占据了鳌头。
曹丕深深叹了口气儿，秋夜的冷意刺穿了他的衣衫，但他仍然不愿起身回到房中。
那是黄初二年，曹丕看着第三次归还的绶印，心中凄凉。
甄的抗拒令他绝望，曹丕回想起多年夫妻，她向来大度，向来得体，不问世事，从不主动——从他见到她，不，从嫁入袁府到册封皇后，她一直都是被迫的，她别无选择——她是不愿意的。
曹丕得出这样的结论，尽管在早争取世子位时就察觉到了，然而知道真相仍令他痛苦不已。
他忍不住去思考叡儿尚年幼，后汉的教训历历在目，朱建平的谶语……
子桓，你不能再心软。
耳边似乎又听到沧桑衰老的声音，带着对他的一丝儿隐忧——那是父亲立他为嗣后，告诫他的话。
不可控的皇后，不能留！
曹丕起了杀心，然而周宣的出现又令他犹豫，最后，他追回的只有一首《塘上行》。
骗子，你明明，从不爱我！
曹丕心里这样反驳，随即把那首诗塞进衣服里，随身带着。
“哈秋——”
露水愈发重，冻的曹丕打了个喷嚏，终于令他回神。身体却是一暖，他感觉到披风的绒毛蹭着他的脸，手中被塞进了带着二苏旧局香气的暖手炉。
“兄长，夜深露重。”
原是曹植醒了，他挨着曹丕坐下，拽了一粒葡萄醒酒。
“子建竟也学会照顾人了。”
曹丕调侃弟弟，暖炉散发出的热量从他的手心源源不断传递到心里。
“或许我在兄长眼里总是不靠谱的。但是，子建还是想为兄长分忧的。”
看着弟弟眼中分明的担忧，曹丕自嘲一笑。
曹子桓，你这个兄长真不称职，到了忘川反而还让弟弟担心起来了。
“兄长……”
“没什么，子建。明早和我摘些葡萄，送给甄吧。”
曹植似欲言，却又止，点头应下。
清早，鸡鸣。忘川街道静悄悄的，夜市的摊位已打烊，早市的摊位尚未出。曹丕与曹植抬了满满一筐葡萄，轻轻放到甄的门前。曹植正要伸手叩门，却被曹丕制止。
“走吧，子建。”
“兄长，不见甄姐？”
“不了。”
曹丕扭头就走，曹植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筐葡萄，很快追上走远了的兄长。
“兄长？”
曹丕突然停下，看向东方高高升起的太阳，道：
“子建，朝阳也很刺眼呢。”
曹植看向曹丕，似乎看到兄长眼角有太阳的反光。
是甄主动提出的和离，曹丕是有过错的一方，杀人凶手，他无理由挽留。
而今，她终于不再被束缚，终于获得了自由。不用因为女性的身份埋没才识，她现在是容华社的老板，成功的独立女性。
而我，曹子桓，只是她人间的过客。
曹丕这样想着，眼眶发热，他抬起一只手捂住眼睛，努力压下颤抖，对弟弟道：
“子建……忘川、真是个好地方啊。”
“啊，正是如此。”
曹植应着他的话，也像曹丕一样，望向朝阳。
END
彩蛋是与同体交流分析历史人物，是创作灵感，无兴趣不需要解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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